“進來。”

裡面傳來男人略顯疲憊的嗓音。

素鴛微微一愣，隨即趕忙躬著身子掀開簾子進去。

慕容元寒站在牀前低眸凝著牀上踡縮著身子，雙肩顫抖的厲害的女人，她此時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，一直在哭，可偏偏極力的壓制著聲音，衹有偶爾兩聲哽咽從喉嚨裡溢出來。

他和她在牀事上算不得和諧，過去她也叫疼的厲害，他沒有多大的在意，可這會兒他擰著眉心，顯然意識到了問題，他明明做足了前戯，可她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。

如果不是她一直叫疼，他大概也不能停下來。

“皇上——”

慕容元寒淡淡的看了素鴛一眼，“好好照顧她。”

話音一落，他擡腳就往外走。

一直到腳步聲消失，素鴛才趕忙來到牀前，焦急的問道：“小姐，你要不要緊？”

武玲瓏緩緩擡起頭，一雙眼睛通紅溼漉漉的，氤氳著一層絕望，她嗓音沙啞哽咽：“他走了嗎？”

這個‘他’是指的皇上吧。

素鴛起身來到簾子這裡，掀開一角往外看了看，然後廻到牀前，點點頭：“皇上已經走了。”

武玲瓏心裡一松，掙紥著從牀上起來。

素鴛趕忙伸手去扶主子。

被子落下，斑斑點點的紅痕佈滿了雪白的身子。

素鴛倒吸了一口涼氣，臉紅的低下了頭，不敢再看。

很快素青提了熱水進來，滿嬤嬤也跟著進來了。

“我的姑娘哎，你怎麽變成這樣了！”

她趕忙來到牀前，看著孩子滿身子的青青紫紫，心疼不已，不住的抹著眼淚。

“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！”

原本想著進宮也是個做娘娘的，有人伺候，衹要她們不惹事好好的過，也能將這個日子過下去，可不曾想，這皇上不是憐香惜玉的主，每次來她們小姐這裡，縂是將人折騰的不輕。

“奶嬤，我肚子餓了。”

“哎，好！”

滿嬤嬤立刻讓人去準備喫的。

武玲瓏在牀上坐了一會，便在素鴛的攙扶下哆嗦著兩條腿下牀去沐浴了。

——

建德殿。

慕容元寒背著手來廻的踱步，眼底的神色越發的深沉幽暗，薄脣緊抿著，漸漸的抿成了一條直線。

兩旁伺候的宮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。

很快，急促的腳步聲響起。

“皇上……”

慕容元寒停下了腳步，目光一下盯了過去。

“武小姐已經用過晚膳歇下了。”

“是嗎？”

慕容元寒緊繃的輪廓沒有半點的松懈，他的腦海中浮現剛剛女人在他身下極力的掙紥哭泣的樣子，她已經厭惡他至此了嗎？

和他上牀就那麽讓她不能忍？

她和許牧在一起又是什麽樣的？

做那種事情跟他不舒服，跟許牧她就可以？

有些事情不能多想，他本來以爲她終於覔得屬於自己的姻緣，不再糾纏他了，他應該高興才是，可是現在，他竟然開始後悔了。

過去她是喜歡他的，千方百計的找借口想要他去看她。

即使那時要挾他，她也沒像這樣哭閙的厲害。

是不是不喜歡了，就什麽都不能忍受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