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寒转眸，视线定格在这张娇艳的，午夜梦回无数次出现在脑海中的熟悉面孔上，淡淡地嗯了一声。

莹白如玉的小脸快速闪过一抹落寞，赵灵悦轻轻拍了拍脸颊，深呼吸一口气，扬眉笑了起来。

看着如此明媚的笑容，沈寒又失神了。

半晌，才道：“如果早知道会遭遇拒绝，早知道不可能有结果，你……你还会如此义无反顾地去追求心中的所爱，义无反顾地大声地说出这份不被祝福的爱意吗？”

这句话似乎是在问赵灵悦，又似乎是在问自己。

“会！”赵灵悦仰起小脸，亮晶晶的眼眸熠熠生辉，“我会的。这份爱埋藏在我心里长达十年，难道还要将它埋藏二十年，一辈子都不被你知道吗？就算我此生不能拥有你，可至少

你知道有一个女孩爱了你好久好久。”

沈寒呼吸一滞，胸口闷闷的，似乎有什么破土而出。

他张了张嘴，想要说些什么，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。

悦悦太年轻，也太小了，而他已经没有了年轻的冲动，也没了肆无忌惮追求爱的勇气。

他突然想到一句歌词，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所有的流言蜚语！

还没有真正爱过，心却已经渐渐老去。

一路上，沈寒和赵灵悦默默无言。下车后，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沈家老宅。

沈老爷子刚要吃晚饭，就看见他们来了，忙叫人加了两副碗筷。

周内大家都很忙，家里空空的，鲜少有人气儿，沈老爷子叹了口气道：

“难得你们舅甥俩抽空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，那几个白眼狼儿女忙的都不记得家里还有个空巢老人，这都多久没回老宅了。”

想到几个儿女都已经各自成家，天南地北各成一家。以前身体好的时候，还可以帮忙带带孙子，现在身体不行了，也带不了孙子辈。

何况，孙子孙女外孙都已长大了，也不需要他这个糟老头子了。

赵灵悦夹了块香菇片放到他碗里，撅嘴道：“外公，我妈妈可不是你的白眼狼儿女。她每周末都要过来陪你，你可别不领情啊。”

沈老爷子冷哼一声，“在帝都的儿女除了沈寒，不就只有你妈了么。她如今可是市长夫人，每周不来陪陪我尽尽孝心，怎么为你那便宜老子博个好名声。”

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嫁了赵显刚这个……这个混球，沈老爷子仍是气愤难平。

赵灵悦暗自咂舌，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，外公还记恨着呢，她可不敢跟吃了枪药的外公硬碰硬。

“外公，你要保重身体，医生说就是你火气太大了，血压才会急剧增加。”

沈老爷子对着赵灵悦一通吹胡子瞪眼睛，张口就要教训她时，沈寒掏出一纸食谱递给他，“爸，这是这一个月的食谱，根据你的饮食喜好以及身体状况制定的。”

“嗯。”沈老爷子收下后，转手交给管家。

“还是老四最有孝心，懂得体贴我这个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人。”

沈寒闻言皱了一下眉头，低头吃着饭不再发言。

“老四，你什么时候结婚？”沈老爷子想到沈寒的婚事，就颇为头疼。

语落，赵灵悦的身子瞬间僵直，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。沈寒侧着头，抿唇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