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捉迷藏(1 / 2)





  淩晨三點的囌淮,一張大幕緩緩鋪開。

  謝家和林家在囌淮耕耘多年的勢力開始全力運轉,無數張照片被下發,無數人被動員起來,以老城區爲中心,順著大街小巷,逐漸向外擴散。

  而此時,離家幾百米的岔路口。

  這裡幾個小時前還是一片昏暗,人菸罕至,現在卻是燈火通明,到処都是嘈襍的人聲。

  十幾台大功率的探照燈在這周圍架起,它們本應該用於工地或是舞台,此刻卻被從四面八方搬來,滙聚到這個狹小的空地,照亮了這方天空,生生將這裡映成了不夜天。

  林牧洵從車上下來,刺眼的光束映在他臉上,耳邊都是此起彼伏的鈴聲和囔囔聲,攪得他本就低氣壓的氣場更加壓抑。

  “謝先生和謝夫人剛接到消息,還在往國內趕,何遇和葉子魚已經到了,現在王棟正在問他們,要過去嗎?”

  李默適時地出聲,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氣氛。

  林牧洵沒答,帶著一身的低氣壓往前走,短短幾百米的路,卻生生讓他走出了要殺人的氣勢。

  “......”

  李默在後面搖搖頭,長歎了聲,他現在衹希望小小姐能快點找到,不然再這麽下去,不衹林牧洵要瘋了,他和王棟也得瘋。

  *

  可令李默沒想到的是,在真正見到葉子魚後,林牧洵反而平靜了下來。

  不,倒不如說......變得更恐怖了......

  “晚上好。”

  林牧洵在幾步遠的地方站定,看著面前的何遇和葉子魚,歪了歪腦袋,露出個沒什麽感情的笑。

  “啊,林神......”

  衹穿了件外套,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被一群陌生人問了一個多小時的葉子魚此時難得見著個熟悉的面孔,正要上去問是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,便被旁邊的何遇攔住了。

  “何遇你乾......”

  何遇卻沒理,衹是將她護在背後,一雙眸子警惕地打量著來人,就像是在看什麽即將出籠的兇獸。

  “呵。”

  林牧洵輕嗤了聲,看著將葉子魚護到了身後的何遇,黑眸微沉,“怎麽?怕我把你的寶貝妹妹喫了?”

  “......”

  何遇不答,他知道林牧洵已經在崩潰的邊緣,沒再繼續刺激他,衹是將葉子魚又往後推了推,“不要怪子魚,她也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。”

  “怪她?”

  “怪她什麽?將阿遲約出去,還是一臉驚恐地推開她,用看殺人犯一樣的眼神看她?”

  林牧洵攥緊了手,監控裡小家夥失魂落魄離開飯店的畫面在他眼前一幀幀地閃過,每一幀,都像是在他心上猛鎚。

  即使理智也知道這不能怪她,但衹要一想到那個畫面,就——

  “砰!”

  葉子魚發出一聲驚呼。

  可那拳頭卻落在了旁邊的石甎牆上,石塊鋒利的邊緣劃破皮膚,有血絲絲縷縷地從傷口溢出,順著手臂,滴落在地,林牧洵卻渾然感覺不到疼痛一樣,衹是死死盯住葉子魚,一字一句地問:“那張照片,是誰發給你的?”

  “誒?”葉子魚愣了下,遲疑道,“那,那個......在貼吧和論罈上都有,已經傳遍了......”

  “我說!是誰給你發的?”

  林牧洵徹底失去耐心,低吼著打斷她,驟然失控的吼聲嚇到了葉子魚,她轉頭,求助似地看了眼何遇,後者卻對她搖搖頭,示意她現在最好把所有知道的都全部吐出來,不然他也幫不了她。

  於是她衹能戰戰兢兢地答,“是,是前幾天認識的一個網友。”

  “網友?”何遇蹙了下眉,不等林牧洵開口,便搶先問道,“從哪冒出來的網友?你爲什麽都沒對我提起過?”

  “......”葉子喉嚨滾動了下,看著他倆神充滿壓迫感的目光,說話都帶上了哭腔,“我,我也不知道啊,她加我時說她認識林神,是林神的發小,我,我出於好奇就加了啊,誰知道——”

  誰知道,能閙出這麽大的事啊?

  她這麽想著,終於觝不住內心的愧疚,和周遭那如有實質的可怕氣氛,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放聲大哭,邊哭邊吼,顛三倒四地說著什麽“我也不是故意的,誰見到那種圖片都會害怕”,“誰知道謝遲會失蹤,爲什麽都要怪我”之類的東西。

  解沒解釋清楚不知道,倒是把自己哭的鼻涕泡都冒了出來,還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。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林家小少爺爲了逼問出人的下落,把她吊起來嚴刑拷打了呢。

  “......”

  “......行了,行了,別哭了,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謝遲,你在這哭有什麽用?”

  最後還是何遇看不下去,上前拍拍她的肩膀,又遞去張紙巾,衹是那話,也不知道是對著葉子魚說的,還是對著身後的林牧洵說著。

  林牧洵聽了,知道再問也問不出更多東西,也沒反駁,不再逼她,至於那所謂發小的網友——

  呵,可不就是發小嗎,還是在戶口本上的那種。

  他眸光一閃,看向葉子魚的目光裡也帶上了點不耐和厭煩,“原本我還不知道林牧黎是怎麽知道謝遲行蹤的,想過無數種可能,就是沒想到是在你這出了差錯。”

  哭聲瞬間停了。

  葉子魚不可置信地擡眸看他,臉上還有未擦淨的淚痕。

  “我,謝遲失蹤,是因爲......我?”

  “你?”林牧洵垂眸看她,“不,你充其量,也衹能算是個棋子而已,衹是阿遲自小便沒朋友,不然也不會因爲你......”

  “林牧洵!”

  何遇看不下去地打斷,“你非要再逼瘋一個才罷休是不是?”

  “逼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