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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夫君天下第一甜第24节(1 / 2)





  戚茂德闻言,面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神情,他沉默片刻,又冲她笑了笑,“寸心,那时候你伯祖父也是实属无奈,他有他的考量……”

  “什么考量?”

  戚寸心分毫不打算给这位忽然出现的堂叔留什么脸面,“既然当初我们家遭难,伯祖父选择落井下石,那么现在我们家的事,和你们也没有关系。”

  戚寸心蹲下身收拾了篮子里的东西,“也不用你们迁坟,这里风景挺好的,我祖父和父亲这么多年在这里,应该也不想换地方了。”

  她祖父是戚家的庶子,原本就不受长房待见,到后来祖父和父亲相继做了官,戚家那些人才变了许多。

  后来遭难,他们又显露出本来凉薄的面目。

  “寸心……”或见戚寸心要走,戚茂德和身后的那些人忙想上去拦,可一直安静地待在一旁观察情形的几名粗布麻衣的青年忽然上前,将他们挡住。

  戚寸心才走出几步,却忽然想起些什么似的,又回头道,“我姑母的国士碑,还请堂叔送到这儿来,那本也不是你们家的东西。”

  戚茂德的目光在那几名年轻人之间来回,他心中生出些怪异之感,面上却并不显,却也不再拦着戚寸心,更没再多说什么,只是目送着他们一行人离开。

  “找几个人悄悄跟着。”

  脸上没了笑容,戚茂德半眯起眼睛,对身边人说了一声,随即迈开步子,匆匆往来的路上去。

  日暮时分,天边云霞缠裹,勾连出大片大片如火焰般的光彩。

  澧阳城戚家的祖宅内,老态龙钟的戚永旭靠坐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,耷拉的眼皮半遮着那双浑浊的眼珠,他的眼窝深陷,脸颊的皮肉松弛,五官都有些不够清晰。

  灿烂的夕阳光照院内那块披着明黄布料的石碑,他就那么久久地盯着看。

  “爹!”

  戚茂德一路从青屏山上下来,身上的衣袍已经被汗湿透,即便在山下坐了马车回城,他也已经累得不轻,他被人扶着走到院子里,手上的帕子已换了两块。

  “见到了?”

  戚永旭摸着椅子扶手的手指动了一下,他慢慢将目光从那石碑移到自己这个儿子身上,开口时,他的声音苍老又嘶哑。

  他作为戚家的长子,比庶子戚永熙要大上十多岁,现今已经是老得难以动弹了。

  戚茂德才在下人搬来的椅子上坐下,喝了口茶便忙说道,“见到了,是她!”

  “可是爹,她对我可没什么好脸,就跟我那二叔似的,神情还真像,”戚茂德回想起在青屏山上那姑娘的眉眼情态,“她母亲已经死了,现今就她一个人。”

  戚永旭摸着手上的佛珠,说话十分迟缓,“那你不把她带回来?”

  “不行啊爹,”

  戚茂德想起那几个年轻人,他皱起眉头,总觉得不太对劲,“她身边还跟了几个年轻人,那些人虽是寻常百姓的打扮,但我总觉得他们有些怪。”

  “爹,你说这丫头这么多年和她娘是去了哪儿?瞧着也不像是发迹了的样子,可是……”戚茂德话说一半,摸着下巴也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。

  戚永旭低垂着眼,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,隔了会儿才问,“你差人跟着了?”

  “都悄悄跟着呢。”戚茂德答了一声,又说,“爹,她不让咱们迁坟。”

  “算算年月,她今年十六了吧?”

  戚永旭抿了一口茶,胸腔里浑浊的杂音细微震动,他低低的笑声更嘶哑难听,“这小女娃还不明白进祠堂对家族中人的重要。”

  说话间,戚茂德差去跟踪戚寸心的几个护院回来了。

  “怎么样?人住在哪儿?”

  戚茂德连忙询问。

  那几人面面相觑,脸上的神情都有些怪异,其中一人鼓起勇气上前,道,“回老太爷,家主,那姑娘身边跟着的那几个人身手很好,没走一段儿他们就发现我们了,把我们……绑起来了。”

  若不是路过的农夫帮了忙,他们到现在还在树上挂着。

  “什么?”戚茂德重重地放下茶碗,站起身一脚踢在那人身上,抽了身边小厮手上的鞭子便狠打他们,“老子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!”

  戚永旭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,或是觉得几人的声音太吵闹,他才慢慢地唤了声:

  “茂德。”

  戚茂德扔了鞭子,喘着气又回身坐下,看向自己的父亲,“爹,这可怎么办?”

  “活人能跑,死人总不会跑,”戚永旭咳嗽了几声,茶碗都有些端不稳,他的精神不是太好,“今晚,你去青屏山找找看。”

  戚茂德自然知道他父亲要找什么东西,但他瞧了一眼被放置在院中的那一道盖着明黄布料的石碑,一时有些犹豫,“父亲,戚明贞毕竟是陛下亲封的玉真夫人,我这么做……”

  “怕什么?”

  戚永旭掀起眼皮,满是皱痕的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笑意,“给我们戚家人迁坟,不是理所应当么?谁又会说我们的不是?”

  “爹说的是。”戚茂德点头应了一声。

  昨夜戚寸心那一碗汤药又热了一遍,她喝下去睡了一觉,今日便已好了许多,但谢缈半夜却又发起了高热,她回到山间的小院里时,谢缈才醒来不久。

  他靠在床柱上,脸色苍白得厉害,或听见脚步声他下意识地抬眼,便正好看见她进门。

  她那一身青棉布裙沾了些泥土,鬓发已经被汗湿,而他看见她那一双还有些肿的眼睛,便不由想起昨天夜里,她哭得满脸是泪的模样。

  而戚寸心对上他的眼睛,多多少少也有点不太自在,但她还是一如昨夜那样强装镇定,将篮子搁下,走进屋子里倒了杯水喝。

  “遇到人了?”谢缈忽然开口。

  戚寸心坐在桌前,乍听他开口,便偏头看向他,她点了点头,“是我堂叔,他想将我父亲他们的坟迁去戚家墓园里。”